發聲首頁> 發聲高校> 關於電影> 不曾遺落的夢‧專訪《海角七號》導演魏德聖 Part 1

不曾遺落的夢‧專訪《海角七號》導演魏德聖 Part 1

2011/09/01


報導 / 黃怡玫、曾芷筠

  中生代導演魏德聖出生於1969年,學生時代念的是電機科系,後來因對電影和劇本寫作產生濃厚的興趣,加上因緣際會進入影視產業,擔任了楊德昌《麻將》(1996)副導演、陳國富《雙瞳》(2002)策劃,也拍過自己的作品《七月天》(2004)。懷抱著電影夢,魏德聖一直希望將台灣特有的原住民「霧社事件」拍成電影《賽德克‧巴萊》。不過,要拍《賽德克‧巴萊》這種戰爭史詩片需要非常充足的資金,對台灣的電影工業環境而言是不可能的任務。為了達成這個「不可能的任務」,魏德聖打算放手賭一把,先拍《海角七號》來爭取知名度,好能獲得更多資金和肯定,沒想到這部電影卻造成台灣影壇沉寂多年後的大革命。

     《海角七號》的故事帶我們回到六十年前,一位日僑教師(中孝介飾)因日本戰敗而被迫遣返,離開在台灣的愛人友子,對她的愛慕思念與默默離開的羞愧自責,只能化作越洋信件,希望能傳遞給住在「海角七號」的她。六十年後,在台北樂團界闖蕩失意回到屏東老家的年輕男子阿嘉(范逸臣飾)、在模特兒圈浮沈、被當作活動翻譯的日本女孩友子(田中千繪飾),擦出一段劍拔弩張,互不相讓的情愫火花。找不到主人的信件包裹意外地落到代班郵差阿嘉手上。前後六十年,兩位友子面臨的卻是完全相反的處境,現代的友子會做出何種決定?


  本片演員網羅中日流行音樂界、台灣獨立音樂界、鄉土戲劇的出色人物。如此龐大的歷史平行架構,紛陳雜列的地方民情風俗,透過導演魏德聖巧妙的安排,自然展現幽默的鄉土語言、輕快流暢的影像節奏,呈現出恆春的多元複雜,與其中的新/舊價值觀衝突,和本土文化/外來商業的對立,但無限廣闊包容的海洋與真誠樸實的溫暖人情,輕輕撫平了一切不安、遺憾、和衝突。以下來聽聽導演魏德聖談本片發想、拍片過程甘苦、和自己的心得感想。

 

《海角七號》的故事內容包含兩個世代交錯的歷史,請問您一開始如何構思劇本? 

魏:一開始,《海角七號》是從音樂電影的構想出發,加上我偶然看到一個新聞事件:一個郵差要送一封日據時代的信給現代的人,他沿著日據時代的舊住址,找了兩年才找到。我想,如果那封信是封情書的話,一定非常浪漫。既然是日據時期,我想可以搭配「日僑遣返」這個歷史背景。日據時代結束的時候,日本人都要被遣返回日本,有許多戀人可能因為政治因素,被迫必須分開。音樂電影加上歷史愛情故事,許多對比就出現了:日本人/台灣人、北方/南方、下雪/豔陽等等,這種距離感就出來了。對照著寒冷下雪的北方,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終年豔陽的恆春,而且恆春也很適合作為音樂電影的場景,台灣最原始音樂發源地就在恆春、現在還有「春天吶喊」。因此,我把郵差設定為搖滾樂手。去恆春實際勘景之後,我們發現那個地方本身的對比就很強烈,恆春同時保留最古老的城牆和最高級的觀光飯店;有最純樸的人民、也有穿著比基尼的觀光客;有最古老的月琴,也有最現代的搖滾樂,原住民、客家人都匯集在這個地方。

 

劇情主要描述一個日本女孩和台灣男生之間的跨國戀情,也是為了要突顯跨時代的反差和豐富的族群? 

魏:是的。六十年前,離開的人是日本男生,但這次要離開的是女生,男女主角的立場調換了。為了要讓這兩對情侶產生關連,我用「彩虹」這個符號把兩個時代連在一起。同樣都是跨國愛情,只是時代不同。這次透過遞送情書、傳達心意,新一代的年輕人在面對分離時會不會做出不一樣的決定?

  恆春這個地方雖然可以呈現很大的反差,但在這個小小的城鎮裡,人卻可以互相包容。我想帶大家進入這樣的一個城鎮,用寬容的心去面對每一個角色,包括他們的成功面、失敗面,在觀察、瞭解之後,才會懂得包容。

 

故事背後似乎還有一些比較沉重的訊息,比如說,主席代表提到:為甚麼外地人來恆春經營觀光事業,但是本地的年輕人卻要去外面當人家的伙計?您是否想傳達比較嚴肅的社會批判的訊息?  

魏:這個部份都只在角色的言談之間表現出來就夠了,因為這部片並不是要討論社會議題,只是在反映一個現象。台灣有一個很普遍的現象:孩子長大就要到城市裡參加那場混戰,不管成功失敗都在外面。我一直在思考,是什麼原因讓一個有山有海、那麼漂亮的聚落和環境變成這樣?山和海怎能被BOT?很多東西是不能這樣賣來賣去的。資源過度集中在有錢人身上、有的人卻貧窮到連飯都沒得吃。

 

   




會員帳號 加入會員
會員密碼
驗證碼